眼前的人与自己当初第一次进沈家，看见的那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交叠在一起，陆昭月突然鼻子一酸，视线有点模糊。

这个男人，她真的看不透。

齐志的话她其实也没有全部信任。

然而，看着沈肆白攥着自己的手已经凉的发青发紫，陆昭月想拉开他的手放回被子里，可刚一动作却立刻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
他真的没有在意么？

陆昭月心中百味杂陈。

脸色惨白的男人醒过来，取下氧气管挣扎着想坐起来，漆黑的眼眸凌厉如鹰。

即便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的大手术，但只要他一醒过来，就仿佛又成为了那个呼风唤雨的沈少。

可眼看沈肆白疼得额头浮现出汗珠却还在乱动，陆昭月正想出劝说他两句，要他以后好好爱惜身体，这人一张口，就将陆昭月的全部好意都给打了回去。
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实际上，沈肆白问这句话时，心下是充满欢喜的。

他觉得陆昭月至少是惦记着他在意他的。

可不知道为什么，话到嘴边，突然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。

像是在问，怎么没去陪你亲亲爱爱的程学长？